3月中旬开始的整个对抗新冠病毒疫情封锁期间，送走了“住户”的万国宫(Palais des Nations)像极了一艘幽灵船。驻万国宫摄影师马克·亨莱(Mark Henley)走遍了那里的角角落落，只为捕捉到浸透联合国驻日内瓦总部的静穆气氛。

弗雷德里克·伯南

Mark Henley(摄影)与弗雷德里克·伯南(撰文)

作为重要性仅次于纽约总部的联合国第二驻地，万国宫内平常总是充满人声，也少不了1500名工作人员及来自世界各地20万名代表的熙熙攘攘，他们每年在日内瓦都要召开2500多次会谈和国际性会议。

然而2020年3月13日这个黑色星期五，联合国人权理事会中断了大会议事日程。从此刻起，这座容积达到85.3万立方米的庄严大厦(法)外部链接便流失了大部分“住户”，匆匆被人弃置，像是有人宣布一场灾难迫在眉睫，如同上世纪30年代末的国际联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开战之际离弃了这同一座宫殿。

只是如今迫使联合国大量缩减日常工作的，是一场全球性大流行病，而不是一次大战。这场卫生危机及其对经济造成的严重后果，波及联合国的所有成员国。不过，自东道主瑞士决定采取半禁闭措施后，联合国虽已召开首次重要会议，然而，重新回归多边体制却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实现。世卫组织(WHO)大会被压缩成为期两天的电视会议，各成员国仍成功展现了表面上的团结，全票通过了应对2019冠状病毒病的解决方案。

逐步恢复常态指日可待

此外，万国宫将逐渐恢复人气。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总干事塔蒂亚娜·瓦罗瓦娅(Tatiana Valovaya)业已宣布，第一阶段将是允许联合国工作人员从下周起在自愿基础上来万国宫办公。大家当然要遵守社交距离和万国宫内的其他规则：各处走廊上已做好了标识，以保证人流的单向流动；每间大厅也设有人数限制。会议与会谈可能会在6月中旬恢复，届时将采用合乎抗疫措施的形式，只不过洲际航班何时复航，谁也说不清。

就更长远来看，资金短缺威胁到联合国及日内瓦地区围绕联合国生存的各行各业。当地各酒店的收益缺口已高达数百万瑞郎。由于各国为解救本国经济负上债务，联合国的融资问题也受到威胁。而活跃在日内瓦的民间社会，则担心将来少不了的预算紧缩会令自己付上代价。

万国宫将会在铅灰色的天空下恢复生机。